没有色彩的丽辉和他的OP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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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


       桌子上放着一把刀。

       这刀子并非有什么特殊含义或是由哪位大师精工细作,所以才很随意的放着。可放的却也是有些巧合,实木的大圆桌上放了不少东西,可偏偏这把刀和杂物凸显出了一种对比的关系。

        刀子表面沾染了些许污垢,并非是来自于杀戮后的痕迹,反而是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黏液干后的粘性物质。但这不影响刀子本身的外观和刀口的锋利,甚至刀片表面被光的照射而反射着微弱的光线也丝毫未减少。

        他拿起了刀。用一旁纸巾盒里的纸巾擦干净了刀的表面,顺便连刀原来放置的位置都仔细擦了擦。

        刀因为被擦拭后更加显得有了些许寒意,但对于他而言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刀尖处的锐利与刀末端部分的钝化更是越发明显,刀柄部分是由木头打造,虽然被磨损了一个棱角,却没有丝毫影响。

        他用力握住刀,刀柄部分的不舒适感没有让他感到不舒服。他死死地盯着刀片表面,而刀面上映衬出一双带着少许血丝的双目死盯着刀外之人。

        舔了舔舌头的他,将刀慢慢地移向另一种没有握任何东西的手臂上。可问题是半空中又停住了。

        就这样死了值得吗?

        他又再一次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世界就是这样,总是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就有奇奇怪怪的思想。而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渐渐坚信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道理——宁可在希望中死亡,都不要在绝望中生存。因为那时候的希望将会永存。

        他对于死是不恐惧,死作为一种人类进化的特殊途径是被世人所畏惧的,但是一大部分人却并非这么认为。他总认为死是生的对立面,痛苦的死去是因为他们被迫选择离开而并非自愿,所以人可以选择安详的甚至是幸福的死去。

       对于死亡,他首先想到了顾城,那个疯狂到拿斧头砍死曾怀疑有不忠之心的妻子的诗人,之后也便撒手人寰。

       他又想到了海子,想太多想到分不清梦想和现实的诗人,然后卧轨自杀。谁会想到,那个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浪漫诗人竟然如此死去。

       他曾经独自冷静思考了三天,追寻死亡到底有何用意,那些提早死的人究竟是没想开还是想开了?他最终的回答是,没有定性的答案。但是要他选择,他一定会选择一个在自己人生里最美好的时光死去,并且就此永远的活在梦里或是希望之中。

        然而已将刀口对着手臂即将狠命割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不论是顾城还是海子,他们的死本身是为追求永远的希望,可是他们在现实中已经得到所要追求的事物,甚至说难听些——他们都是名人。

        我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了吗?他再一次自问自答。不可以。因为到最后死去,记得我的人怕是寥寥无几了。更何况,我还没有获得过在这个现实世界的某个证明。
       

        此时内心的之前的那股子冲动和勇气彻彻底底又被他的一个问题彻底打破。

        愤恨自己的懦弱的同时,他把那把刀狠命地插向一个还算是微红的放在原木桌上的苹果。

        随即“噗嗤”一声,苹果被刀刺伤的部分流出了少许的汁液。而刀被硬生生插入后再也没有拔出来了。

        “代替我死一次吧。死的不只是我还有我的懦弱。”他小声嘀咕着,像是怕外人听见。

        刀被拔了出来,犹如王的圣剑一般被勇士拔出,显得格外耀眼。他再一次毫不犹豫挥刀抗向无辜的苹果。

        被汁液弄得失去光彩的刀,在他即将抗下的第四刀时被人强行拉住被夺走了。

        “小杂种,老娘买回来的新鲜苹果你不吃算了,但你不要给我浪费啊!哟,还有这把烂刀子还没丢,还玩啥玩。多大的人了还那么不懂事。你也不看看几点了,睡到现在,起来发被窝疯啊?”

        女人抢走了他手上的刀以及那个被砍得只剩下尸骸的烂苹果,顺手给了他一巴掌。

        “败家子。”

        这巴掌倒是比利刃戳在身上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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